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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k莫衍生】一辈子拆不散的人 八,成亲

八,成亲


绕过最后一个转弯处,容若的心情既是激动又是担忧。激动的是自己终于就能见到月儿了,担忧的是自己究竟来不来得及?他抬头看着越来越昏暗的夜色,这是什么时辰?是不是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?如果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,那么太后打算对月儿动手的计划,是不是已经开始?

 

“月儿!”容若在转过最后这个拐角的时候忍不住放声大喊。而看着在门口守候,见到自己便匆忙迎上来的沈侍卫。容若不敢开口问,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。

“将军…请…节哀”沈侍卫不敢看这位敢为了里面这位囚犯冒犯天子的将军:“阿月他…已经走了!”

容若的动作突然凝结,沈侍卫连忙伸手扶住他。容若毫无知觉,看着天上不断飘落的雪,突然脚上没了力气,整个人颓然跪倒在雪地里。

 

走了?走了是什么意思?容若心里空荡荡地想着。他的月儿走了吗?是走去了天牢?是走去了房里?如果他现在进去,是不是等一等,就能看见月儿穿着一身银白,坐在台阶上等他,等他陪他谈心,陪他叙说自己的旅游趣闻,用他彷佛装着满天星辰,伸手可摘似的双眼,脸上挂着笑容看着他?这样一个等着自己带他去游历风光,去吃遍美食的阿月,怎么可能走了?

而沈侍卫的走了这两个字,才突然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。阿月走了,没有了,从现在开始,他只剩下自己了。

容若喉头一热,吐出一口鲜血,化在皑皑雪地上,融化了表层的积雪,跟覆盖在底下的灰尘融合,成了一团黑褐的泥巴。

 

容若无意识地站了起来,彷佛牵线木偶似地走进了翊坤宫,他看不见跟在后面的沈侍卫,也看不见完成任务收拾好东西,准备离开的翡翠一行人,他只看见了趴在离门口很近,一身白衣几乎与大雪融为一体,凭着一头黑发,才能让人辨识出来的月儿。

 

容若轻轻地坐下去,温柔地将月儿翻过身来,伸手拂去飘在他脸上的雪花以及残留在他嘴边的血迹:“月儿,我来了。你刚才一定有听见吧?我来了,你不要害怕,你也不会痛了,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。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吧?我是不是很没用?连一个我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,你怪我吗?”

他轻柔但坚定地把阿月抱在自己怀里,不停伸手拂去一直飘落着的雪花,阿月的面容很平静,嘴角仍然微微上扬,彷佛在等着容若来,给他此生最后的微笑。

容若不停地抱着阿月,呢喃说着自己这些天来是如何思念着他,风雪始终不停,而容若也不断拂拭着飘落的雪花。阿月脸上只留着容若掉下的眼泪,在寒风吹拂中迅速化成了冰滴。

 

良久,容若抬头,看着站在旁边的沈侍卫:“小沈,谢谢你对月儿的照顾。”

“将军别这么说,我没做到什么,真是抱歉。”

“不,月儿说过,看管他的侍卫里,只有你对他比较好。”

看着沈侍卫不知所措地尴尬,容若眼神温柔地开了口:“可以请你再帮我一个大忙吗?”

“将军请说,只要能做到,我一定尽力。”

容若起身,示意沈侍卫帮忙接手阿月的尸首:“麻烦你帮我扶着他。”

他将阿月的身躯转向对着庭院,请沈侍卫帮忙将阿月扶成跪下的姿势。在沈侍卫百思不得其解的眼光中,他走到阿月的旁边,同样跪了下来。

“小沈,求你帮忙,我与月儿要拜天地了。”容若缓缓地拜了下去。

“将军,你…”沈侍卫眼睛瞪得老大,虽然配合照做,但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撼。

“求你了,小沈,这是我唯一心愿,我相信也是月儿的心愿。”容若起身,协助将阿月的身躯调整到面对纳兰家的方向,然后再次走到阿月的身旁跪下,两人完成了二拜高堂的程序。

容若扶着阿月的身体,慢慢地走到他的对面,带着笑容跪了下来。示意沈侍卫可以放手了:“月儿,这一拜之后,我们就再也不会分离了。”他缓缓将头碰到地面,再也忍不住情绪,肩头抽动了起来。

沈侍卫也觉得鼻头发酸,他感觉到这两个人的感情很亲密,也曾经隐约觉得这样不妥当。但尽管看来像是他被逼着帮助容若完成这场婚礼,他却在心头觉得,这是他今天做得最让自己理直气壮又心安理得的事情。

 

容若将阿月的尸身抱在怀里,大雪渐缓,月光从云里透了出来。容若抬起了头:“月儿,你看,你最爱看的月亮与星星也忍不住跑出来了,有这么热闹的场面来祝贺我们,我很幸福,你也是吗?”

他满怀感激地看着沈侍卫:“小沈,请帮我找个火把。”

看着沈侍卫惊疑的眼光,容若笑着回答:“放心,我是要让月儿火化后,把他带离这里。我相信他不会愿意继续留在这里的。”

他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的阿月:“为夫要带你游历风光,今天开始,你就是自由之身,谁也无法圈禁你了。”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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