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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K莫衍生】 一辈子拆不散的人 四,变生

四,變生


“弟弟,你怎麼能這麼糊塗?”

不明究理的容若跪在姐姐惠妃面前,不知道姐姐為何特別召自己來,卻毫無來由地劈頭就是責難。

“姐姐,我不知道我犯了什麼錯?”

“不知道?你和宮裡那個囚犯來往,三天兩頭往他那裡跑,你以為別人沒有長眼睛嗎?”

納蘭性德突然抬起頭來,望著惠妃的眼睛冒出了怒火:“弟弟不懂,阿月自打出生便被囚禁在宮內,孤身一人至今,他能對我朝江山社稷有何威脅?我憐他身世孤苦,又愛他性情溫和,去與他談天說地,不言國事,這是犯了何事?”

惠妃眼裡也透出了不滿:“糊塗,你還嘴硬!他是前朝遺腹皇子,身分本就特殊。偏生外界謠言不斷,已有匪黨打著扶助他的名號興風作浪。你是皇上從小一起長大的人,不想著怎麼效忠皇上,居然還與他交好?”她放低音量:“就算不替自己的前程著想,也要想想納蘭家啊!父親現居高位,人人都想取而代之。你這個事情若是張揚出去,父親的地位要受多少打擊?”

 

提到自己被傳貪權又貪瀆的宰相父親明珠,納蘭性德氣就不打一處來:“姐姐休要再提起父親,這些年來,父親為了籠絡朝臣結黨,做了多少事情?弟弟四處奔波,替皇上分憂解勞,難道不是為了想彌補皇上對父親日益高漲的不滿?”

“閉嘴,你越說越不像話了。這是你可以評論的事情嗎?”惠妃鳳目圓瞪:“就連我這宮裡也不是你能夠肆無忌憚胡言亂語之處,為人子女怎可如此批評父親?”她口氣稍緩:“父親所為也是為了納蘭家,朝中現在隱然有力量要對他不利,你即使不願幫他,也不可在此時惹出事端,給別人見縫插針的機會。”

“弟弟不懂,我與一個囚犯說些話,能惹出什麼事端來?”

“你怎麼就說不聽呢?”惠妃看著這個性情向來溫順,但今天卻嘴硬的弟弟:“他的身分就是禍端。你的身分同樣也會引人注意。你以為你們兩個人經常秉燭夜談,不會引人注意?早就有人不斷來報,說你帶著點心與那囚徒有說有笑。”

“我與朋友有說有笑犯了誰?”容若也有了些脾氣:“他的身分不是罪惡,他的性格溫和有禮,他進退有據,身陷囹圄卻還能知書達禮。就連我們往來的世家子弟,也有許多人遠不如他。”

惠妃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弟弟:“你瘋了,照你這口氣,竟是對他有了好感?”

 

容若跪在地上,突然挺起胸膛,直接看著他的姐姐:“的確,我喜歡阿月。與他相處多日,我覺得他舉手投足都吸引著我,他說的所有事情我都能領會。我在別人身上沒有這樣的感覺。”

惠妃沒想到會問出這樣一個答案,額上冒出汗來:“你...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罪名?你這個說法,會讓自己身敗名裂,更別說會為納蘭家帶來多少隱患!”

容若低下了頭:“弟弟知道,所以我只能跟姐姐說。”他下定了決心:“姐姐,阿月真的很好,我們…我們注定是這一輩子拆不散的人,求姐姐成全我們。”

惠妃看著自小和她一起長大的這個弟弟,那眼神裡的堅毅她是認得的。如果這個阿月的身分不那麼特殊,那憑他一個貴妃的身分,就算冒著大不諱,也不是不願意幫助自己的弟弟,只是…

 

惠妃長嘆了一口氣:“太遲了,弟弟。”

容若渾身一顫:“姐姐這是怎麼說?”

“你以為這些消息只會傳到我這裡嗎?我找你來問話,是皇上交待的。”她不捨地看著跪在眼前的弟弟:“現下皇上派的禁衛軍已然抵達翊坤宮,你那個朋友阿月只怕…”

 

容若腦中一熱,突地站起身來大步邁出房門。他聽見身後自己姐姐在喊他,也聽到她說了些什麼勸阻自己的話。但他無法理解姐姐說了什麼,他只能加快腳步,朝著阿月所在的地方奔跑而去,心中只想著一個念頭。

 

阿月不能出事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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